关于玄砚,我提过是杨墨理父亲留给他的。
玄砚在他父亲离家以后一直挂在母亲的卧房里,无人问津。他母亲当年有多爱他父亲,后来就有多恨他——可杨墨理发现母亲从不扔掉那把剑,她让它一直挂在她的房间里,像是那段死亡的爱情最后的遗嘱。
他十二岁时母亲暴病身亡,杨墨理几乎麻木的埋葬了这个和他互相扶持又互相折磨的女人,去那间再无人居住的卧房里摘下了那把剑,自此以后踏入江湖,再没有回来过。
这柄曾经记录着他家庭分崩离析的剑刃,最后成了他趁手的防身之器。他用它感受过无数次剑下人的惊惧和鲜血,但是那些直面过他刀锋、为他佐证他还活着的灵魂都没有告诉他,当那个骄傲到自负的西域女人跪坐在这把不出鞘的剑下时,她是否想起过曾经的爱人,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那段轻而易举死在风言风语里的爱情,居然是这人间再锋利的刀刃都斩不断的东西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