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确认心意前夕,双向暗恋没有挑明

被严冬确认他来自啼乌楼时的场景。

写着玩,回头不一定用。


他从啼乌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深。已是深秋时节,北来的冷风卷起地上的枯叶,踩在脚底发出无辜又短暂的脆响,像那些死在秋风里的魂魄号哭。他踩着青石板的台阶一节节往下走,天边只留半缕最后的残霞,红的不真不切,一整出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远处的寒鸦突然腾飞,鸦啼贯破长空,惊雷乍起。


杨墨理突然想从剑鞘里抽出他的剑,想起玄砚上血都未拭净又作罢。他转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幢建筑,并不算高的四层楼落在他眼里,浓黑倒影把他整个吞入口中,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毙。

是鸦啼自黑暗里叫醒了他,而他也从此身负黑暗,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没有干干净净站进光明的资格。鸦群曾经是他的祝福,现在也是,同时也是他的诅咒。

像刚从铁笼里被殴打虐待后敞开笼门的猛兽,浑身是伤、痛楚缠身也要冲出囹圄,他的自由锋利又血淋淋,他还紧攥着舍不得放手。


杨墨理的衣角被北地的风卷起来,在狂风里猎猎作响,暴烈又悲壮的一副模样。他深吸一口气又回头,迈开步伐时看见台阶尽头的白衣人,突然就又愣在了那里。

严冬隔着十余级台阶,神色不明的看着他。他身后乌云压顶,枯叶翻飞,深秋时节的夜色终于屠杀尽傍晚的余晖,让严冬的表情更加不明确起来。


杨墨理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思考,他想的甚至不是“他怎么会来”,而是“他终于还是知道了”。

就好像一开始他就算到这层互相博弈的窗户纸终究会有被刀尖捅破的一天,而他又会像失去之前的所有人一样失去严冬。

“……”杨墨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在心里又开始嘲讽而恶毒的替自己安排剧本,重演之前的所有一败涂地。他有点悲哀的想,是他终究不应该在握着刀的同时拥有爱吗?


杨墨理站在那,安静的等严冬开口,就像死囚在等待午时的宣判。其实他早就慌了,他甚至有一瞬间想就这么落荒而逃,可对面人本身于他就是根定海神针,他连当着他面逃走的勇气也没有。


——可严冬只是看着他,平静的伸出手来:

“回家吧。”





评论(60)
热度(1818)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鹤相欢 | Powered by LOFTER